說真的,對於聖誕節,你會有什麼樣的期待?
聖誕禮物?聖誕大餐?還是聖誕卡片?
曾幾何時,我們都曾為了聖誕而瘋狂。
先別提多年來許多人躂伐,說聖誕節是洋玩意兒或百貨行銷手段的原罪,我知道12/25是行憲紀念日,但對於少年十五二十時的年輕人,連課本裡寫什麼東西都不太想理了,更何況是一本可能這輩子都不會見到的憲法。別太認真了,真的,這年頭連政治人物都不鳥憲法了。
我這個記性不好的傢伙,已經快將國小的事都忘成彷彿被外星人抓走的空白時段,所以,對於國小是不是在乎過聖誕節這件事,完全沒有印象,幸好現在版上的已經沒有我的國小同學(唉,唯一有聯絡的人也跟我失聯了,雅文啊,妳到底去哪啦?)不然,可能他們可能真的情願我被外星人抓走。
所以,接下來我說的是國中的事。
拜日新月異的教育制度所賜,我短短三年的國中生涯,分了四次班,這還不含課後輔導細分國文、數學、英文、理化加強班,因此,我這個三八熱情個性讓我幾乎認識了同年級四成以上的同學,男的女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好的壞的、黑的白的,通通都有,認識的老師更是達六七成以上。你以為四成以上還好嗎?生在我那個縣市,什麼不多,人最多,國小國中稍有成立歷史的學校,一個年級皆動輒三四十班。我從國小開始,就一直保持同年級三十幾班的狀態(我哥更厲害,他那個時候,一個年級五十幾班,試著想像下課時操場上一片黑鴉鴉的人頭吧,輪流打籃球會等到發抖),所以,大略算一下,一班就算四十人好了,一個年級三十班,也有1200人。
所以,我在國中就認識將近500人。
當然,我沒有浮濫到掛著五百壯士一天到晚說嘴道我的人脈有多廣,裡頭也多的是點頭之交(依稀好像還有個同學曾經有很沈痛的口吻跟我說:『妳的朋友太多了,多到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妳的朋友』,也,太嚴重了吧?),但,這些點頭之交,都成為我每年聖誕卡的苦主來源(阿彌陀佛)。
大概是國二吧,我的聖誕卡達到巔峰。那一年,我收到近六十張的聖誕卡。包含現任同班同學、前任同班同學(別忘了,我換過很多班)、隔壁班、隔隔隔壁班、隔到天邊那一班,以及國小同學通通都有;有的是自動送上門來(這應該還算多數啦)、有些是來不及逃離我的眼光(動作太慢!)、有的則是被逼到牆角脅迫(沒看過恐嚇的台詞是”把卡片交出來”吧?),通通加起來,塞滿一個餅乾盒。那年某天,我爸還悻悻然地拿了一疊從家裡信箱裡硬拔出來的聖誕卡片”們”(郵差還用橡皮筋捆起來)塞進我懷裡說:『哪來這麼多朋友?怎麼不分一些給妳哥?』
不要急著指責我虛榮、膚淺或幼稚,那時的聖誕節,大家見面第一句話不是『我要卡片!』,就是『卡片呢?』,那種氣勢就像收集越多卡片,考上北一女或建中的機會就比別人高的感覺。唉,是錯覺。
那時完全沒有成本效益的概念,完全沒想到自己送出去的量大於收到的數量(也就是別人送我,我一定回送,但我送別人,對方不見得回補我一張。)而且,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每到了聖誕節前,就到書店裡瘋狂選購聖誕卡,甚至在高一(或高二)時,發神經地自製了二十來張的聖誕卡送給朋友(至今仍有自製卡片的怪毛病);直到高三,因為準備聯考的關係,我才漸漸少了選購的熱情,改為到書店選一至二種類型的聖誕卡,然後一口氣買下一盒(大概十張一盒),省得為了選卡片而狂殺腦細胞(選定喜歡的樣式,還得想想適合送給誰,真要命)。到了二專,我只選擇性地和班上某些要好的同學玩起交換禮物的遊戲,接下來,懶病和網路二大一級謀殺生活品質的病毒交互作用,就幾乎沒寫過需要貼郵票的卡片了。
那樣的年代,的確覺得聖誕節是個令人期待的日子,因為聖誕卡。不管是用來祝福、連絡、道歉、表白,至少可以收幾張聖誕卡,而不是吃頓飯就沒了。
好,聖誕快樂。有人想寄張聖誕卡給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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