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掌這麼說

〔舊話〕一個沒有下雪的聖誕－－2002/10/1　高雄

　　還滲出陣陣的月光
　　灑一地的晶瑩
　　虛擬出漫天飛雪
　　趁著久違的晴空涼夜
　　踱步到街頭
　　用想像
　　堆出一個
　　可以去看妳的雪人

　　有炯炯如星的雙眼
　　有昂然微揚的鼻子
　　鼻子下面有綻放的笑靨
　　頭上有頂今年流行的針織帽
　　脖子圍著一條用愛織成
　　　卻顯得粗陋零亂的圍巾
　　得向妳道聲抱歉
　　　　我的愛太多
　　卻對編織愛溫暖妳
　　　　無能為力
　　還有還有
　　一雙柔軟似雪的手
　　可以輕撫妳每一吋肌膚
　　讓妳緊繃疲乏的細胞
　　　　再度活躍
　　妳可以把它擁在懷裡
　　不用怕
　　它也會摟著妳
　　直到妳鬆手

　　這個沒有下雪的聖誕
　　月光襯著寒風
　　不曉得妳有沒有
　　有沒有看到
　　看到我為妳堆的雪人
　　有沒有
　　有沒有將它擁在懷裡
　　緊緊地
　　直到妳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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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朋友永遠離開了。十月九日出殯。
　　我不喜歡寫明這些帶著灰黑的事件，但是，基於紀念的理由，我還是寫了。

　　心情沈重地翻開我多年前得知她生病後，有感而發寫下的詩，竟然發現她已經病了將近四年，而不是今天下午自朋友哪兒聽到消息時，直覺想到的二年。我竟然把她的痛苦遺忘了兩年啊！我有罪啊！
　　記得先前聽到她得血癌這個噩耗時，是那年的聖誕節。
　　依稀記得她因為皮膚較黑，有個外號叫”酋長”；彈了一手好琵琶，和拉南胡的Fish同是國樂社的社員；對於美容知識及品牌認知相當專業，是班上所有同學的美容顧問；還是個上課愛打瞌睡，容易親近但有點迷糊的女孩。雖然和這個朋友在學校時並不是十分熟稔（只能怪我對美容化粧實在沒興趣），但是聽到她生病的消息時，也著實難過了好陣子。隔天凌晨睡不著，就爬起來寫了一首祝她早日康復的詩。
　　那時候寫詩的心情是感傷的，記得還是噙著淚寫完的。一直沒有機會去看她，也聽說愛美的她不喜歡我們看到她憔悴的樣子，半年後，聽說她病情已經好轉，心裡還放下一顆大石。
　　沒想到，這首詩還是不能祝她早日康復。

　　最近面臨了很多生離死別的事。
　　今早聽到這個消息時，就有一股巨大的悲傷哽在喉頭，讓我一時之間喘不過氣。不過，我只是難過，也的確非常難過，但我並沒有哭。
　　除了擔心那個最近承受愛狗重病到隨時會離開，已經哭了一個禮拜的室友，一定會陪我一起發洩之外，有另外一種哭不出來的感覺。
　　可能是知道她遲早會離開。
　　可能是我沒血沒淚。
　　可能是自尊心作祟。
　　還可能是乾眼症。
　　不管原因是什麼，我就是哭不出來。即使轉了八百圈，眼淚還是掉不下來。
　　但我是難過的，真的。
　　不需要安慰我，我沒事，但麻煩大家幫我祝福她。

　　親愛的酋，祝妳下輩子能做個健康快樂的美少女。